从花园庄出来,我和裴孝尼回到白玉楼。
原本以为此案即将真相大白,但傍晚时分并州法曹姜韧愚的拜访,将此案揭开真相的时间又推迟了。
“啊,又见面了,姜法曹,不知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裴孝尼轻松地说。
“裴公子,适才花园庄的花逐仪小姐到并州府报案,称她的父亲花不审今早出门,一日未归,她提及公子你今晚相约到花园庄拜访花不审,因此前来,邀你一同前去……嗯……我的意思是,也许花不审失踪的事,公子也会感兴趣……所以……”
“我明白了,姜法曹,我自当效力。”
“哈哈哈。”姜韧愚很开心。
“听花小姐说,花施主早上是乘坐了连佛寺庸力周吐的马车,一起去了连佛寺。”我说。
“嗯,花逐仪也对本官说了,我已派霍须臾前去捉拿周吐,在寺中等候。”
“捉拿?”我有些疑惑。
“嗯。花逐仪已经去连佛寺找过,周吐说他未曾见过花不审。”
“是这样,真有趣。”裴孝尼说。
“不对呀,花小姐明明早上看到她的继父花不审乘坐周吐的马车离开了呀?”我说。
“啊,”孝尼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似乎不赞成我的说法。
“是的呀,花小姐也是如此说,但周吐那厮居然否认。”姜韧愚说。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裴孝尼说。
我和孝尼乘坐姜法曹的马车,驱车前往连佛寺,一路无语,孝尼并未将幼归花的事情向姜法曹讲,想必他认为花不审的失踪和此事无关,或许他的失踪就是因为此事,总之,花不审的失踪让这件案子更显得曲折离奇。
连佛寺的住持连霁大师已经知道我们要来,早已等在门口相迎。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进。”
“连霁大师,周吐可在寺中?”
“在,此刻他正与霍卫士在一起。”连霁大师说。
“好,你带我们一同去见那周吐。”姜法曹说。
连霁大师带我们走到寺院深处的一间禅房,我们进去时,只见周吐已经被捆住站在一边。而霍须臾看到姜韧愚连忙迎了上来。
“大人,这厮嘴硬,怎么也不承认早上见过花不审。”
“嗯,知道了,你且站在一边。”
连霁大师看到被捆的周吐,对姜法曹说,“二位一定弄错了,他叫周吐,只是连佛寺的临时庸力,说是临时,倒也不确切,他在连佛寺帮忙每日清晨送菜已经……已经有十多年了,此人性格温吞,少言寡语,但干活卖力,又十分守时,既不求回报,只求在寺中寻一住处,每日简单斋饭就可满足,他若说他未见到花不审施主,自然未见过的,二位可否看到老衲面上,先将他松绑慢慢细问。”
姜韧愚见连霁大师如此说,道,“也罢,须臾,去松绑。”
霍须臾上前将周吐松了绑。
“我且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姜法曹说,“你将今日的行踪细细禀报,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小人自会如实回答。”周吐说。
我观察周吐,此人身材颀长,轮廓明晰,略有驼背,眼睛略显无神,一身宽适朴素的穿着,并未有特别之处。只见他颇小声地说,“今日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在连佛寺的菜园摘了白菜,装到车上,赶去并州府城送菜,是送往连佛寺的连字号饭庄,照例卸好菜后,我就驾着马车准备回连佛寺,但在路边,我看到……看到……”说着他看了看我和裴孝尼。
“看到什么?”姜法曹问。
“看到这两位施主躺在路边,身上放着一个字条,上面写着‘白玉楼’三个字,我不知何意,只好将他二人抬上马车,送往白玉楼。”
“啊,原来是你救了我们。”孝尼走上前去用力握住了周吐的手,向他表示感谢,我也一再道谢。
“哈哈哈,你二人莫非喝醉酒倒在路边?”姜韧愚在一旁大笑。
“罪过罪过,贫僧不会饮酒。”我说。
“啊,空散大师,冒犯冒犯。”姜韧愚道歉道,“周吐,你接着说。”
“送完裴公子和这位大师,我就驾着马车赶回连佛寺,对了,在路过花园庄时,还看到花小姐在门口,我还向她招手,她一定可以为我证明。”周吐有些激动。
“这么说,你并未在花园庄停留,也未见过花不审了?”
“不错,小人很久未见过花施主了,最近一次是在去岁,花家大小姐生日,去花园庄帮忙干活。”周吐说。
“嗯,那这就怪了,为什么花逐仪小姐说今晨在门口看到你和花不审离开。”姜韧愚道。
“这,这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周吐有些无奈。
“裴公子,你看这事?”姜法曹转头问裴孝尼。
裴孝尼笑笑,说,“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吗?”
“当然,请便。”姜韧愚说。
“周吐,你每日从连佛寺送菜去并州府城,是否都路过花园庄?”裴孝尼问。
“是,这是条便道,直通并州府城。”
“那你和花园庄的人熟识吗?”
“只是认得,并不熟识。”
“那每次见到花小姐时,你都是热情挥手打招呼吗?”孝尼问,“我的意思是,我观察你性格内敛,不像是愿意热络寒暄之人。”
“这…这…我…”周吐结结巴巴说。
“阿弥陀佛,裴公子如此相问有些不妥,周吐虽是连佛寺的庸力,和花园庄小姐身份有别,但只是挥手致意,有何不妥?”连霁住持说。
“恕我冒昧了。”
“今日到此为止。”姜韧愚说,“你暂时不得离开此地。”
“是。”周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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