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被拘禁在后院第一次醒过来的小屋里。
躺在床上,心里一片空寂。
她挣也挣扎过,闹也闹过。
昨日的歇斯底里,几乎令她神经全部崩溃。
恐惧是这样地让她害怕。
她在现代社会所受过的教育和所有的经历,都没有教过她该如何直接处理这种明显违背科学的匪夷所思,怪力乱神。
她在害怕。不,她在恐惧!
这里不能不提那个让她彻底失控的梦。
她不由地开始怀疑并质问自己,这难道就是自己从前“蔑视”神的报应。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可以同她交流这个问题。
没有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引导她慢慢走出恐惧,甚至没有一个宗教人士来指引她这找不到回家之路的迷失者。
她的心,现实而颇为无耻地呼唤着众神。
不是说上帝会引领迷失的羔羊回到羊群和牧羊人身边,佛祖会点化众生割肉饲鹰舍生渡人……
阿门,阿弥陀佛……
我现在就是最有代表性的迷失羔羊、恐惧众生。
我需要众神的指引、点化。
我需要你们送我回羊群,需要你们舍生渡我。
可是,无论她如何“阿门”,如何“阿弥陀佛”,如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半点神通都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众神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惊恐之下,丧失理智地求了半天的诸天神佛后,豆豆应急性地用起所记得的与能回忆起的全部心理知识。
她分裂了人格。
一边将自己当做心理医生,鼓励恐惧中的她与自己一起对抗恐惧;一边将自己当做患者,苦求她这个临时滥竽充数的心理医生,给自己安全与走出恐惧的希望。
也许是她先前臆想中的救命稻草抓多了,后面又貌似专业性地客串了一把心理医生,她心中的恐惧随着时间过去,莫名其妙慢慢地消退了不少。
一夜无眠,挣扎和冷汗到底是过去了,可豆豆的大脑依然静不下来。
她辗转反侧,实在是难以入睡。
她心中忽地腾起一股火,从硬邦邦的床上挺尸而起,发呆发愣。
小昭小青,不由同时起立。
小昭神色憔悴,满满担心。小青神色仓惶,害怕不已。
豆豆见她们如此神色仓惶,如此小心翼翼,心中更觉烦躁难耐。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昭小青阻拦于她。
“我没疯。如果不让我出去,我才会真的发疯。让开。”豆豆冷冷地看着她们。
小青跪在床前,哭求道:“姑娘心心好,饶了我们吧。姑娘就是心狠,不管小青,可小昭姐姐受过的罪还不够吗……呜呜呜……”
小青泣不成声。
小昭双眼通红,无限凄苦。泪水大滴大滴从脸上往下掉。
她苦劝豆豆道:“小姐,你不能再这样伤害自己。你若是实在不想活,就让小昭跟着你一起陪夫人去。”
豆豆心中压着的那团郁火疯狂生长,要把她活活逼死。如果不在清醒的状态下发泄出来,她担心自己真的会疯掉。
昨日,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无论在任何极端情况下,她都不想失去太多理智。
就是当年心爱之人弃她而去,她也不过只是用竞争激烈的高考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从另一方面证明自己而已。即使她为此放弃了最喜爱的专业,放弃了进入中央音乐学院。
她不想疯,也不能让自己疯。
理性开始占据她思维的上风。她心中的恐惧和绝望逐渐被暂时压了下去。可她想要疯狂发泄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豆豆强忍郁火,脸上冷酷漠然,对小青令道:“你,去找秦妈妈来。告诉她,我要和她好好谈谈。如果她不想我现在就疯,或者就死的话。”
小青似被她震住,好一会儿才诺诺应下,僵直身子起身。
她离开之前,豆豆又朝她冷冷道:“如果她不来。没关系。大不了我咬舌自尽。真要想死,你们拦得住我吗!”
小青脚下一滞,转身朝豆豆跪下,凄然道:“姑娘落入楼里自然不会心甘情愿。但有半点办法,又有谁愿意入这污糟地。
我知道姑娘心里不会念着小青,可还请姑娘念在小昭姐姐为姑娘被扔到一楼一层受了那种大罪的份上,饶过小昭姐姐一命。一楼一层是个什么地儿,姑娘不是不知道。”
小青说完便起身离开。
现在已是华灯初上,楼里飘出阵阵丝竹之声,欢声笑语萦耳不绝。
丫头小厮们来来回回忙碌不停。
小莲小竹杖毙之地儿,已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了一丝血迹。
小青见到秦晚香,将豆豆的话原封不动禀上。
秦晚香不听则已,一听恨不得立刻掐死秋子悦了事。可是秋子悦不是她能动的人,别是说死,真要是疯了,有人绝不会放过她。
办事不力的后果,她亲眼见过,历历在目。何况目前还有个巧儿在身旁虎视眈眈。
秦晚香按下怒火,给画儿交待几句,片刻不耽误,带着小青径直往后院去。
豆豆非常烦躁,却禁不住小昭绵绵泪雨。
她郁火依旧怒烧,心却渐渐软下。
眼前泪流满面的小昭,十八岁青春花季年华。放在现代也就是一个高三的小女生而已。
这个年纪,应该是她一生中充满憧憬,享受爱情友情的最美妙时光。
她应该自由自在奔跑于大地。在天空下起舞,在田野上漫步,在森林里探险,在阳光下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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