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皮鲁的尸体被搬上一扇门板, 蒙上一层白布, 两个凤凰社成员一前一后地将门板抬走了。即使那是邪恶的食死徒, 面对尸体凤凰社的成员们也愿意用手而不是魔咒搬运它。
西里斯目送着他曾经的好友的尸体离开。他曾因为太相信他含冤入狱十几年, 但此刻他脸上并没有任何于见到仇人不得好死的快意,有另一些通常让我不能相信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浮现出来了。
“西里斯。”我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角。
“嗯?”他回过神来。
我向他报出一个地址, “你能去看看吗?我的一个……朋友, 还躺在那儿的地板上。他可能已经死了……为我。”
西里斯看了看我。
“好的。”他说。
我非常感谢他善解人意地没有询问我。我当然愿意将向所有想听的人诉说阿奇尔·古德, 他是如何可敬地试图帮助我, 并因此失去生命, 但现在我感到疲累。
窗外还活着的食死徒被牢牢捆绑,驱赶到空地的一角;一小群狼人骚动不安地聚集在一处,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这间房屋的窗户,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出现。当巫师们走过他们的身边时,他们的眼光贪婪地随之转动,但没有一个有什么异动。相比起之前的恶形恶状,他们此刻简直驯服得象小狗。
可能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不过,我可以在之后再打听它。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斯内普教授既不参与凤凰社的打扫, 也不离开休息,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黑色的的巫师袍垂在他的脚面, 散发出一种最常在他身上出现的、冷硬而拒绝他人接近的气息。我想他是在等我。
在四处都是凤凰社成员的房间里, 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尴尬, 他努力像他教父一样板着脸, 微微抬着下巴,试图把那点不自在掩藏在故作姿态的矜持之下。我认为相比起他的父亲的脸皮厚度,他恐怕要逊色多了,因为老马尔福正神定气闲地站在他身旁。不时有刚走进来的凤凰社成员不明状况而解气地上前准备逮捕他这个食死徒的高层和神秘人的左右手,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让那种令人想揍一拳的微笑从他脸上离开哪怕一秒钟。
“德拉科。”我叫我恋人的名字。他立刻一脸紧张地走过来,上下摸索着我的身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还疼?不要逞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刻就说……”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个絮絮叨叨的马尔福。他的父亲脸上已经浮现出像吃了一整桶蛞蝓的表情了。
我刚刚摆出的微笑凝固在我脸上。他难道没发觉他的手已经是第三次摸过我的胸部了吗!斯内普教授像刀子一样的眼光已经足够射穿他的后脑勺了!
不过比起他的后脑勺,也许我应该担心和悲哀的是,他居然没发现他摸到我的胸部。
“我没事,德拉科。”我拉开他的手,有点想要叹气了,“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
“你的伤口。”他右腹部的那个狼人的抓痕。在我们分开之前,他曾把追击我们的狼人引了出去。我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周围摸索着,“疼吗?”
德拉科抽了一口气。“噢!别碰!疼!”他嘶嘶地吸气,谴责地指控,“本来我都忘记了!你真不该提醒我!”
我连忙收回手,不过德拉科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满意的神情来。
“伤口深吗?我们应该尽快处理它——”我说。
“不深,”德拉科低头看了看,有点懊恼地说,“不过狼人造成的伤口很难愈合!我恐怕要留疤了——我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疤痕!”
“德拉科……”我有些心疼和愧疚。
他瞧了瞧我的脸色。
“算啦,”他挥挥手,自信地说,“其实留一个疤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是一个马尔福的身体,那么疤痕并不会让它变得丑陋,只会让它有种……残缺的美感?”他征询地看向我。
……我对一个马尔福的自负无言以对。
德拉科又看了我一下。
“你想靠我一下吗?”他突然轻声问。
“好……好吧。”我不确定地说。
“女人都是软弱的,每当遇到什么巨大的波折,总希望她身边的男人让她依靠一下,或者撒个娇什么的。”他像特别懂似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我张开手臂,“我想你知道我永远都拿你没办法。来吧。”
我盯了他三秒钟,不过我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沉默地靠进他的怀里。
像被什么感染了一样,他也沉默了起来。他紧紧地将我搂住,鼻子埋进我的头发里。
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大难不死的庆幸?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的满足?抑或者对平安稳定的未来的期待?
可能都有一些。
“西维亚。”德拉科说。
“嗯?”我轻声说。
“你的头发上有汗味了。”他说。
这真是煞风景而又让人尴尬,绅士们绝对不会向一个姑娘说出这样的话来!在被绑架、被追击、被火烤之后,难道还有人苛刻地认为我该保持头发的芬芳吗!
“不过,你知道我当然不会嫌弃你。”他又把我拥紧了一些,自顾自地陶醉在好男人的自我幻想里。我简直能猜到他脑子里此刻到底有些什么!大概就是“我爱你爱得不嫌弃你头发有汗味,你难道不为此感动吗”之类令人崩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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