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谁都可以输，但人类输不起
[疯狂动物城·斗兽场]
唐疏黎避开收门票的兽人，用了点手段安全进入。
系统啧啧：【就你这熟练的逃票技巧，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你经常干这种事。】
“不会，需要用门票进入的场所我都不会去，”唐疏黎自然地从斗兽场的后台进入，“毕竟没有花销才是最省钱的方式。”
——比用优惠劵还省钱。
系统一噎：【……】
唔，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斗兽场的后台是些什么东西？”唐疏黎随口问了句。
进来的时候系统给了跑图提示, 绕开了巡逻的兽人，所以选择的安全落脚地才是后台。
【斗兽场的胜者战利品。】系统饶有趣味地笑了下，【你猜会是什么？】
唐疏黎一顿，要出去的脚步停驻，偏头看向身侧的罩着猩红布料的物件。
虽然这里的光线偏暗，但她也能看出这是罩着红布的笼子——甚至恶趣味地做成了鸟笼的形状。
红布顶端，也是鸟笼顶端伸出一个挂钩, 粗绳绑住倒钩，延伸到后台天花板悬挂的滑轮, 看样子是可以直接传出后台进入斗兽场的比赛场地。
【虽然画面有点少儿不宜，甚至有点血腥，但你想要撩开看看吗？】
唐疏黎停顿了不到一秒，伸出插进兜的右手撩开了罩住鸟笼的红布——
饶是她早有预料，看到鸟笼内精致的圆木餐桌时也稍稍停滞了一下。
新鲜的肉片洗的干干净净，削成近乎透明的薄薄的菜品绕着圆木餐桌摆了一圈。
浓稠的血腥味在撩开特制隔离红罩扑鼻而来，咕噜噜吐着热泡的血色火锅在被绑住四肢、脖颈，赤裸的人类孩子身下吞吐着滚烫的蒸汽。
新鲜的血液一滴滴地从被烫烂的后脊背正滴进餐桌凹陷的火锅中央，冰冷精致的刀叉餐具闪烁着寒光。
【胜利者的专属，最新鲜的美人火锅。】系统低笑出声，【那些肉片取自人类幼崽，通常是三岁以下，每次拼盘大概会有九个幼崽。】
模糊的光线从被掀开的一角露进去，那个被戴上口枷，连呜咽都发不出声的人类孩子虚弱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已经哭肿的双眼凝滞般动了动瞳仁，勉强抬起头与唐疏黎对视。
【为了保护嗓子兽人厨师会把他们的嘴堵住, 让“食材”在被食用时最完美地尖叫出声，最好是让全场人都听见。】
【知道吗，为了保持食材味道的相近，那些被杀掉的人类幼崽一般会优先选择主食材的亲人。】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九个孩子里有他刚出生不久的双胞胎弟弟和妹妹。】
系统近乎残忍又极度平静地讲述：【而且兽人认为猎物的绝望才是最美味的，整个过程他们会让“主食材”旁观全程。】
唐疏黎看见晦暗的光里那孩子流下眼泪，蠕动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都化为无声的目光，溺死在泣血的绝望呜咽中。
【杀了我。】
系统翻译：【他说，让你杀了他。】
唐疏黎目光平稳，把红布罩撩起卡在笼子的挂钩上，却没有回答。
【如果末日吞噬了全部，人类成为这场生存游戏的失败一方，迎来的只会是更凄惨的下场——疯狂动物城不过是一个缩影而已。】
谁都可以输，但人类输不起。
【自然界的淘汰规则残酷无理，神明的惩罚残忍无情。】
污染带来了末日，带来了进化的契机——可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人类付出的代价都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惨重。
系统感慨：【人类担心不过是一件事，怕族群最终的命运配不上他们所受的苦难啊*。】
唐疏黎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冷静地旋指捏住塔罗牌, 轻易撬开了鸟笼的锁，迈步进入。
那个被镣铐捆绑的孩子费尽全力偏头看向她，目光看到唐疏黎手里锋利的塔罗牌时似有所悟，朝她很费力提起嘴角笑了下。
澄澈干净的眼眸里满是解脱和感激，而后缓缓闭上。
人在极端绝望的时候，死亡就会成为一种解脱，一种向往。
【就当帮帮他吧。】系统开口。
唐疏黎抬指，寒光在黑夜中划出虚空的痕迹——
万籁俱寂。
———
“时间都快到了，姓唐的在干什么？靠，她不会迷路了吧？！”
夏简时已经数不清自己第几次看表了，有些焦虑地猜测。
“没事，你先冷静。”方权则压低声音警告，“你这样很容易会被注意到。”
“你觉得我会被注意到？？”
夏简时震惊地不解，指了指周围喊出近乎炸天的加油声的兽人，疯癫粗犷或尖锐的【杀了他】【干掉他】【把他宰了】的喊声不止。
几乎要震碎耳膜。
“……”
方权则无言以对，收了下自己的羽翼，冷静道：“队长的命令已经下达，即使她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我们只要执行好计划就没关系。”
也是，姓唐的能出什么事。
夏简时把自己的情绪安抚好，再看向斗兽场的比赛场上用蛮力直接捅穿了对手肚子，流出一地内脏肠子的水牛兽人。
忍不住在周围越发激烈疯狂的呼喊声中皱起眉：“这些兽人也太疯了，自己人杀自己人都不留情，甚至用来当娱乐项目。”
“说错了。”方权则冷漠纠正，“异种没有【自己人】的概念，只有征服和臣服两种选项。”
就算是san值维持度最高，已知进化值最高的魔术师，也是靠暴力碾压了禁忌马戏团的所有成员，达到了【征服】的目的。
并且马戏团里的异种换人不换称呼，稍有不听话，甚至是赶上魔术师心情不好，也是想杀就杀。
——并且其他臣服者不会感觉到丝毫不合理。
“不过说起来，人类有时候也和这些异种一样，自相残杀，毫无底线。”方权则冷笑，“也都差不多。”
他对这两个种族都没有什么归属感。
夏简时没反驳，甚至对此表示赞同。
“结果出来了。”方权则集中注意力，“等颁奖的时候我们就动手。”
夏简时比了个“OK”。
而观众席下的水牛兽人兴奋地振臂大呼，把对手的尸体残忍地踩烂，在聚光灯下看着属于自己的胜利品缓缓被吊出。
——是那个大型的鸟笼。
*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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