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公司的贺总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调去上海总公司。
“上海是什么地方?这和你现在呆的城市不是一个水准!”
“小高啊,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我只是为你可惜……”
贺总的声音犹在耳边绕来绕去,我挂断电话,翻开通话记录,手指划到“玥玥”的位置,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毫不犹豫拨了出去。
“星星,怎么啦?”手机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明快。
不知怎的,适才因为贺总的话有些郁郁的情绪瞬间拨开乌云见太阳,随着对方的语调变得明朗起来。
“无事。”我听见我的声音,低沉柔缓,“就是想你了。”
“……整天没个正形!”那边果然传来她的笑骂,我知道她在感情这块一向是腼腆害羞的,却总喜欢说这些话来逗逗她。
她总觉得我太酸,动不动就把“想”啊,“爱”啊的挂嘴边。
我就打着逗她的名义,堂而皇之地说我的心里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我只能对着她的时候,才说得出口。
有一次下班后跟她通话,有同事从我身边过,给了我一个古怪的眼神。
我咂摸了一下刚刚对玥玥说的话,大概把他酸到了吧。
可我以前明明也是个害羞的性子。
玥玥提起我们的初遇,总是一脸疑惑:“我那会儿穿得就像个打工妹,就在日头地下发个传单,你就看上我了?”
我笑着点头。我才不会告诉她,那次相遇并不是偶然。
我拿着传单在学校附近转了一圈,才有了这次“初遇”。
而且,那次不是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确切地说,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更早的时候。那会儿大一新生刚军训完,学校举行了新生的文艺汇演。
同学们准备的节目无一不是街舞,拉丁舞,流行歌。
只有她,穿了一身广袖长裙,长发如瀑,袅袅婷婷地跳了一支舞。她腰肢很软,头发顺滑地随着她的动作飘逸地散开去,素色的裙摆旋成绽放的花朵。
我觉得从那时候起,我的心就落在她身上了。
她是经济系的,我是金融系的,很多公开课都会一起上。
于是我有了很多机会见到她,也打听到她家境并不怎么好,平日里穿得朴素,也不化妆,就这么简单扎着低马尾,素面朝天。
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她。
我喜欢看她专注听课,做笔记的样子。下课了我会磨蹭到她起身了,才假装整理完笔记,背上包悄悄跟在她后面。
我会打听经济系的课表,在上午最后一堂课快打下课铃的时候悄悄溜走,蹲到她所在班级的门口,然后跟她一起去食堂,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吃饭。
大一下学期,同宿舍的兄弟们实在看不过去我这幅单相思的模样,便不住地给我洗脑,要我赶紧跟她表白。
“小心煮熟的鸭子会飞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
我听他们说的有理,便鼓足了勇气,跟她表白。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和她站在学校那尊高大的孔子像下,夏日的蚊虫嗡嗡地围着我俩大活人飞来飞去伺机下嘴,蛐蛐的声音极吵,我却依旧觉得周围太过安静。
她的双眸就像那晚的月光,静谧,柔和。而她嘴里却说着坚定的拒绝的话。
我在那里站了许久,回去的时候身上脸上都被叮了好几个包。
睡我对床的黄浩给我打气:“好女怕缠郎!一次不行就再一次!让她看到你的决心!”
我瞪眼睛看他,总觉得这样不好。
但内心却有个小人在怂恿我,再试试吧,再试一次吧……
我就试了三年。
三年间,我追在她后面,隔一段时间就表白一次。我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她什么理由都对我说,甚至把星座都搬出来:
“我金牛,你处女,咱俩不合适。”
我还反击她:“咱们不信西洋那套,我属猴,你属鸡,咱俩再合适不过了。”
“高星霖,我咋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
……
玥玥电话里跟我说,小东在学校被老师冤枉了。
听到这话,我坐直身子:“等我回家。”
玥玥和小东在哪,哪里就是我家。
我这么顾家的人,自然要在家门口上班的。
古人有句话,父母在,不远游。
毕业后的每个年头,我都会回江西,给爸妈上坟,然后静静坐在墓地里,跟二老说说话。
那几年是我最难熬的几年,身边没有亲人,家里亲戚隔三差五就来刁难,工作正在起步,囊中羞涩。
我总想着等出人头地了,再去找她,解除当年的误会。
只是等我费劲心思打听到她的消息,却得知她已经结婚了……
下班后赶回家,她正盯着儿子做作业,炉灶上一锅小米粥熬得“呲呲”作响。
“让你观察小动物,你观察了吗?”她竖起眉毛。
“我有观察呀!”小东一脸委屈。
“你观察的是啥?你妈是动物嘛?!”
“……”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一窘境,小东得救一般黏在我怀里,非要换我给他辅导作业。
我无奈地脱下西装挂好:“玥玥,跟孩子发什么脾气。”
“他老师给他布置作业,让他观察一个小动物,然后写一篇作文。你猜他写的啥?!”她没好气地白了躲在我身后的小东一眼,我感觉到身后小人儿抱着我腿的胳膊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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