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川走出木屋，又看到了那棵树。树前有一块石碑，有字。“无情树，却有情，得情开花，无情落叶，若开花，需落叶。”
“落叶及为无情，无情，又怎会开花。”夏忘川不解。
狐看着夏忘川，想起了曾经的小石头，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这棵树，是从老君的山上见到的，小石头觉得美，便挖了出来。无情树，天上地下，独此一棵。老君甚为钟爱。也因此，老君追着小石头，追了大半个神界。最终，还是上任神君出面摆平次事。为此，小石头赔了老君百株神草。其中约有一半为稀有品种，四分之一为万年神草，还有六株是几乎灭绝，世上大概也就只有小石头哪里能找到。（夏忘川以前常爱收集东西，尤其爱收集草药，无论是普通的传说的，她几乎都有。所以老君从她哪里狠狠讹了一笔。）
想起往事，狐的嘴角向上翘起，忍不住笑了。
夏忘川看到了狐，向狐走了过去。狐回想着往事，并未察觉到夏忘川的靠近。夏忘川看着狐。
发现狐的嘴角上扬，不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想起与狐第一次相见。狐的嘴角也是向上翘起。
夏忘川用手指把嘴角向上推起，问狐，“狐，此为何意。”狐惊醒，从回忆中走出。看着夏忘川。看着那张绝世盛颜，却只能用手指做出“笑”。心中尽是悲凉。
“小石头，这叫笑。”狐对夏忘川说。记忆中，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笑？”夏忘川将手放下，嘴角也随之落下。“笑，可是七情之一。”狐看着夏忘川的嘴角，觉着甚是刺眼。
“不是笑，是喜。”
“所以，笑，为何种感觉？”夏忘川记得，她初去人间时，也曾见过人笑。但，有人因财笑，有人因美人笑，有人因权笑，还有人为他人笑。她不懂，之后也曾问过鬼王，人为什么会笑，而自己又为什么不会笑。
鬼王没有回答她，只说，‘你听他人的回答那永远是他人的喜，你永远都无法理解，等你会笑了，那才是属于你的喜。’鬼王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虽是石头，却也并非无情，只是反应有些迟钝罢了，等遇到值得让你笑的人或事，你便会明白七情都是些什么样的感觉。’
但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懂，她也不懂，狐眼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笑有很多种，有好的笑，也有不好的笑，但最终都是是随心而动的笑。”狐回答道。
“是这样吗？”夏忘川勾起嘴角露出了与狐刚刚一模一样的笑容。夏忘川不笑时，像是孤高的仙鹤，只可欣赏，不可亵渎。当夏忘川笑起来时，又如冬日的暖阳，让人想去守护这笑容。狐在想，当夏忘川正真会笑时，那该有多美。
狐记得，从前的小石头也会笑，但，那笑……
像是隔着层雾，看不清楚。而那时的小石头，不为任何人笑。或者说，那时的小石头，其实只是把笑当做了一个动作把，没有任何意义。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即使现在也是一样。）
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石头时的场景，那时小石头不是魔。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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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小石头的周围，包围了一层淡淡的光，墨发长垂，白衣胜雪，肤净如玉，眸藏星辰。小石头的面前，有一缕淡淡的蓝光。
“你为何人，怎会在此。”
狐想看清楚周围，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你为何人，怎会在此。啊，是啊，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历劫失败？”小石头看了看周围，像是历雷劫的样子。
“历劫？啊，对啊，我好像是在历劫，然后，然后，怎么样了？”……“好像，是历劫失败了。”
“你可想重塑肉身。”
“重塑肉身？”
“你可同意。”
“同意什么？”
“同意，签订契约。”
“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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