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吓的柳如江腿软,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将军府嫡女……
只能娶她一个……
可是寻常百姓且都能一妻一妾,更何况他们这些个贵公子呢?
荒唐,实在是荒唐,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不知是否是被刺激到了,柳如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竟是直接将心里话道了出来:“荒唐……男儿怎可只娶一人为妻。
建功立业开枝散叶,余生茫茫怎可只有一个女子为伴?我愿娶她为正妻,已是深情。”
安卿兮瞧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冽,眉眼上都染上一层寒霜。
总有些男人将女子视为蒲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娶她们入门欢好不过两三天,留给她们的确是无尽的伤心。
她看着柳如江,背脊挺直,一字一句:
“如何荒唐?
我安家已有四代人久居浔阳,祖训有言,我安家儿郎一生只可娶一妻,不可纳妾。”
听到这,颜渚白摇扇子的动作一顿,恍然大悟的看向安南辞:“原来如此,难怪安兄说此生只能有一妻相伴,要好好挑选急不得。”
安卿兮瞧安南辞一眼,继续冲柳如江道:
“一生之长,长不过一百载。
若遇志趣相投深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晨钟暮鼓安之若素,岂不快哉。”
柳如江被她这番话震撼到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她眸中的流光太盛,那坚定又神气的模样莫名的令人信服,甚至是……令人期盼。
期盼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期盼金玉良缘。
“大哥。”
柳依依娇俏的唤声瞬间拉回了柳如江的思绪。
不!不是这样的。
那般情爱已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世俗,他又不是安家儿郎,他柳家又没有这般家训,他不能打破陈规。
他登时后退几步,狼狈的大口喘息着,癫狂般的跑出了雅间。
而他走后,柳依依拧着帕子,将目光轻轻落在了晏新寒身上,顿时心里响起阵阵擂鼓声。
这位公子面生的很,眉眼清明五官冷峻,一双桃花眼多情却又满含冰霜,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公子了。
尤其是这周身的气质,一派骄矜,贵气非凡,一看就知身份尊贵。
只是……她忽然咬紧了下唇,顺着晏新寒的目光偏过头去看向安卿兮,顿时心里一紧,眸光淬满了嫉妒。
为什么!
为什么安卿兮什么风头都要和她抢,抢她浔阳第一好颜色的称号,抢她浔阳贵女的名头。
如今,就连她欢喜的公子的目光,都要落在她身上?
凭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自认为礼仪极好,步态极佳的走到晏新寒面前轻轻福身行了一礼。
“小女柳依依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姓名?”
柳叶眉杏仁眼,秀气的面庞写尽了羞涩,就连嗓音也娇细了不少,瞧上去也是个身段极佳的闺阁小姐。
颜渚白笑着退后一步,抬起左右手分别搭在了安南辞和林微南的肩膀上,眯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表哥对女子可是凉薄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要不然也不能初次见面就扔了安卿兮。
安卿兮也饶有兴致的挑了眉,双手环在胸前。站了会觉得姿态不够悠闲,又干脆坐了下来捏了桌上一个蜜饯放入口中。
看着面前的柳依依,晏新寒眉头轻轻蹙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细致的动作落在柳依依眼里,让她欣喜万分,不动声色的又靠近了几分,娇声唤道:“公子?”
她忍不住稍稍挺了挺胸脯,手抚过头上的步摇,又抚过额前的发丝,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她就知道,她还是比安卿兮更吸引人的。
瞧,公子看安卿兮的神色冷冽,但是瞧着她确是舒缓了眉头呢,这是不是代表……公子对她也有意?
她这般模样,让安卿兮看的直乐。
一边吃着果脯,一边笑着催促道:“宴公子,人家问你话呢。”
再不回答,她这美梦可就要做完一辈子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只给她一个眼神,她就畅想了你们的未来,甚至短短三秒就生了一个孩子。
晏新寒目光薄凉的看了安卿兮一眼,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
他后退半步,对上柳依依娇羞紧张的目光,薄唇轻启,冷冽淡漠:“你不配知道。”
笑一寸一寸干裂在脸上,柳依依只觉得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目光都变成了嘲笑。
她眸中快速氤氲起了泪水,长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着,身子一抽一抽的极为压抑委屈。
安卿兮叹了口气,这一刻体会到那份委屈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正欲起身安慰一二,劝她放弃晏新寒,两人身份云泥之别,她注定不会如愿以偿。
可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见柳依依忽然转过身来含着眼泪怒视着她。
柳依依擦干眼泪,冲她怒吼:“安卿兮!你现在满意了吗?”
在她眼里,刚刚安卿兮那一句催促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暗示,暗示那位公子侮辱她,嘲讽她不自量力。
安卿兮瞪大了眼睛眼睛,简直要被她这话给气笑了。
可偏偏这时,晏新寒又来推波助澜,添油加醋。
他走近一步,似笑非笑的瞧着安卿兮:“安姑娘,在下希望投怀送抱和抢荷包这种事,不要再发生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负手离开了。
安南辞摸不清头脑的站在原地,颜渚白同样一脸迷茫,但还是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林微南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眸中闪过复杂的寒光。
他深深看了眼安卿兮,在撞入对方气愤的星眸时,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踱步离开。
安南辞左看看右看看,撸起袖子追了上去。
“好你个晏新寒,你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做什么?”
这句话,却无形之中佐证了晏新寒的话,让柳依依眸中多了分恨意。
她高扬着下巴,一字一句:“安卿兮,我不会放弃的。你喜欢他,我偏要和你争!
今日我与你对赌两件事,你可敢?”
赌不赌的安卿兮没兴趣,可柳依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出言激她:“怎么?安府嫡女就这点胆量?将军之女就这点胆量?”
安卿兮一听安府和将军府就上头,当即脾气也上来了:“比什么,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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