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从小就知道这家业是我的。但突然间，外祖母竟要拱手送人，咳咳咳……”燕缭基刚说了两句，已经咳嗽不止。
“空散高僧，可否？”孝尼说。
“阿弥陀佛。”我点点头，走到燕缭基身边，帮他把脉，脉相沉而无力，看起来很虚弱。“施主要好生将养，此病绵长，却不可太过劳神。”
“谢高僧。”燕缭基说。
见燕缭基无大碍，裴孝尼接着又问道：
“所以你就给葛老夫人的菊花糖下了毒？”
“不！我没有害外祖母，这是阴差阳错。”
“哦？”孝尼有些意外，众人也很讶异。
“昨日重阳家宴之前，我与外祖母争执后，便决心要除去朱贵紫，就找机会寻了断肠草，但我知此毒剧烈，因此只放了一点，裹于两粒菊花糖上，席间，我准备了一杯菊花茶，一叠各色重阳点心，点心上面点缀了毒菊花糖，送到朱贵紫抄经静室。”燕缭基说。
“你可曾亲手送到他手中？”孝尼突然问。
“不，他不在，我就置于他抄经书案上。”
“你顺便拿走老夫人的丝绸天鹅绒木盒？”
“嗯，我只想亲手毁掉这份荒唐的遗嘱。”
“所以，你携了丝绸木盒离开抱月别馆？”
“嗯，可是……我发现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所以，你不得不再次返回抱月别馆来？”
“嗯。晚间我留宿抱月别馆，亲见子时朱贵紫离开，不久’外祖母’下楼来寻菊花糖，就在那时，我莫名松了一口气，我并非真的想害人。道家有云，福祸无门，我想通了，三更时分，扔了木盒，落入北池。”
“那后来呢？”陪孝尼接着问。
“一宿无眠，今日一早，我第一时间跑进外祖母的房间，想拿走点心，才发觉菊花茶未动，点心也未被人吃过，但点心上的毒菊花糖没了，我就知道外祖母是误食了这两粒有毒的菊花糖，后来的一切，你们都知道。此刻我只盼外祖母她早登仙界。”
“阿弥陀佛。”
“僚基啊，你……”此时查园顿足捶胸。众人也都在责怪他。
“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姜韧愚说。
“不，还有一事不明。”裴孝尼说。
“哦？还有什么事呢？”
“当时朱贵紫在哪里？”
“燕公子送茶之时吗？”
“我……哎……幼年母亲教导我，不要随意食用别人未许可的东西，但如果是我的我还是想拿回。”
“你是说菊花茶重阳点心？”
“是，我不知道是给我的。”
“那你想要拿回什么东西？”
“拿回收藏室我的花瓶呀。”
“朱掌柜啊朱掌柜，我真是被你气到。”姜韧愚睁大眼睛说。
“好吧，各位，此案已经清晰，期间曲折离奇。待我回去禀告刺史大人，择日再判，期间各位，莫要擅自离开并州府城。”姜韧愚说。
“裴公子，空散高僧，我们走吧，本官不想再此地逗留了。”
“好。”
离开抱月别馆时，我们又路过北池，两只大白鸭，悄无声息地游走了，鸭妈妈身后，有几只毛茸茸的丑小鸭，在北池水中嬉戏游玩。
“这是鸭还是鹅？可真丑。”姜韧愚笑着说。
“不管是小丑鸭还是小丑鹅，恐不久会变成一只天鹅啦。”裴孝尼笑着说。
回到白玉楼，侍童递上一封信给孝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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