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孝尼和姜韧愚、霍须臾先行赶到花园庄,只见大厅中间站着连佛寺的连霁住持,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僧人,他对面站着目瞪口呆的花逐仪。
“花施主,这位是老衲新收的徒弟,法名月固。”
“是…父亲?”花逐仪惊呆了。
“世间已无花不审。”月固说。
“可是…”花逐仪不知说什么。
“啊,花不审!原来你在这里,昨日还是庸力周吐,今日你又成了僧人月固?”姜韧愚见状,一个箭步跳到月固身边,要抓住那月固的胳膊。
“大人且慢。”只见连霁大师拦住了姜韧愚。
“连霁大师,你可知他就是失踪的花不审?不,你可知道他就是逃狱的周吐?”姜韧愚说。
“大人息怒,不知小徒所犯何事?”连霁说。
“所犯何事?他逃狱……他不照顾女儿……他……他欺瞒本官!”姜韧愚此刻怒火冲天,定要捉拿月固。
“阿弥陀佛,世事变幻,如今周吐已经皈依我佛,世间不但再无花不审,世间也再无周吐了。大人又何必强求呢?”连霁大师说。
“你……你……”姜韧愚气得一时语塞。
“父亲,你真的扔下我不管了吗?”花逐仪走到月固身边问。
“施主,贫僧不是你的父亲,如今你已满十八岁,是能够照顾自己的了。”
“不……不,我不要,我只希望父亲可以留下来。”此时花逐仪急哭了。
“阿弥陀佛,月固皈依我佛,对你二人都未尝不是好事。”连霁住持说。
“不……这不是真的……”花逐仪此刻很无助,也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花小姐,你莫哭,你说,如果你定要找回这个继父,本官就捉拿他到府衙!”姜韧愚站在花逐仪身边说。
“阿弥陀佛。我意已决,过去十年,我已有心出家,念你姐妹年幼,如今……你已长大,是该分别了。”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花逐仪泪如雨下地央求他。
“况且遂仪之死,我更……无法面对你和你死去的母亲,请原谅我。”
“姐姐的死?”花逐仪泪眼摩挲地问。
“遂仪先天有对花草敏感的症疾,我和你的母亲为她请医研药很久,但唯一有效的方法是让她远离花草。但你……自小活泼,健康的多。”
“这么说,花园庄外的花草是为了姐姐的病而除去的?”
月固点点头。
“花施主,今日老衲带月固来,就是解开施主心结。你也不必难过,如果你想见月固,还是可以到连佛寺看望他的。”
“我……”花逐仪站在一边默默地流泪。
裴孝尼见状叹了口气,先离开花园庄。
对于花园庄一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花逐仪有关她的姐姐花遂仪之死的真正原因——幼归花。他难以想象花逐仪是否能够独自承受这样的事实:如果不是她小时候,常和姐姐坐在榻上,对着花鸟屏风给姐姐讲故事,在故事中,她和姐姐都变成一朵透明的小花,在风中飘啊飘,飘到母亲身边。如果不是如此思念故去的母亲,花遂仪也不会执迷于培植幼归花——这朵可以飘到母亲身边的幼归花,但也是有着剧毒的幼归花。
其实,这都无关紧要,这份善意如果能让她勇敢地面对此刻的变故,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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