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女,我看她就是人长得丑,所以才多读书。”
“听说她都快三十了,还未出阁,一定是长的丑陋。“
马文才闻言启唇,“未若柳絮因风起?”
三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完全不顾身后的路星斓。
王蓝田见状,继续补充,“我看并非真才实学,肯定是个年老色衰的老太婆。”
秦京生在一旁憋笑,马文才也笑着点点头,似乎认同她的观点。
听到他们这样说她,路星斓内心鄙夷,呸,你们懂个屁,明明谢姐姐就是一个文艺双全的女子。。
他们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的不停,像几只麻雀,真是吵死人了。
路府和谢府有来往,所以她自然是认得谢道韫的,只不过现在她担心谢道韫说穿了她女儿身。
路星斓有点担心,小步小步的挪到马文才身后,漏出一半脑袋看着,生怕被发现一般。
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马文才只感觉身后的小女孩像极了小鸡崽子,不对,就是一种喜欢把头放在屁股后面的小鸡崽子。
想罢,伸手揉了揉路星斓的脑袋,她的头发被揉乱后,更像了。
还没来得及说马文才呢,谢道韫的轿子已经到了。
轿里的人缓缓走出来。
只见她娴熟大方,面容和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闺秀风范。
众学子看的眼睛都大了。
山长和山长夫人迎接她进了书院大门,学子们也让开了一条路。
她从容优雅的走过。
秦京生呐呐的看着她的背影,“王蓝田,她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没人要啊。”
王蓝田也张着嘴巴点头。
躲在身后的马文才伸出头看了看马文才的表情。想看看她有没有和那两个人一样的感慨。不过好像他也没有什么表情,怎么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种好色之徒。
谢道韫款款走到马文才和路星斓那里,看了躲在马文才身后的路星斓,疑惑的站了半秒。
身旁的侍女先开口,“小姐,那不是…”那不是路家小姐吗?怎么会来尼山书院。
“嘘,别说话,我想星儿自己回来说的。”谢道韫大概才出了事情的缘故,也没有揭穿她。
路星斓紧张的不得了,双手紧紧揪着马文才的袖口。如果谢姐姐认出她的话,那她就不可能继续在尼山书院求学了。
但好在谢道韫走了,路星斓也缓了口气。
“你怕她?”马文才见她叹气的声音问道。
“没,没有。”她只是怕她说出身份而已。
马文才低头看着她轻抿嘴唇,也没说什么。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必须要找谢道韫说清楚啊,不然她可就可就完蛋了。
谢道韫正在上课。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书院传来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谢道韫拿起书一字一句念出来。
“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诗,说的是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不知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话音刚落,梁山伯和祝英台就一起举手,两人相视一笑,祝英台先放下,便让梁山伯回答。
梁山伯起身回答,“学子梁山伯,我想这首诗一定是个男人所作,他虽写出了木兰的忠于孝,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义气。”
刚放下手的祝英台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举起手。
谢道韫微笑,“愿闻其详。”
祝英台起身道,“学子祝英台,故事里的木兰从军并不是出自本意,因为‘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木兰出于忠孝,不得不替父从军,她的聪明勇敢,令人敬佩,但是最后木兰还是回到了‘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阁楼中,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挥洒天地,而要被束缚在闺阁呢?”
祝英台的话让谢道韫和路星斓大吃一惊,因为自己本是挥洒天地的女子,自然是赞同祝英台的话的。
“先生,我说错了吗?”祝英台局促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以为是她说错了。
谢道韫微笑,“没错,这首北魏的民歌,意在描写木兰的忠孝,想必以后二位的夫人必定让木兰羡慕不已。”
被点评后的祝英台红着脸坐下来,毕竟她是个女子,被说以后娶夫人自是害羞的。
“我有问题请教。”后排的王蓝田大声道。
王蓝田说话声中还带着点鄙夷,他一说话,准没好事。
“请讲。”谢道韫神色不变。颔首
让她回答。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屈身在众男子之间呢?”王蓝田似是嘲笑一般。
谢道韫淡淡回答,“闻道有先者,术业有专攻。书院是以道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坐在上面还面无愧色的原因。”
这一番话让路星斓忍不住鼓掌,真不愧是千古咏絮才女啊。
马文才闻言把书一闭,开口,“先生果然才思敏捷,不过学子常闻女子应该遵循三从四德,先生又如何?”
谢道韫微微皱眉,似乎是感到疑问。“本座向来从天理,地道,人情此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所谓四德。”
马文才闻言笑着摇摇头,“先生明知三从四德是‘在家从父,出家从夫,夫死从子’所谓妇德妇言,妇攻,妇容四德,先生又遵循了哪一条呢?”
他居然用三从四德来说谢先生。
果然,谢道韫被马文才说的哑口无言。
梁山伯见状起来反驳马文才,把马文才比作女子,气的马文才直接离开学堂。
“是男人的,就跟我出去。”马文才临走前喊道。
学子们一半也是不满谢道韫身为一个女子教书,一半是因为马文才的威压不得不跟着出去。
片刻之间,课堂就只留下了路星斓梁山伯,祝英台和荀巨伯几人。
路星斓担心马文才做什么事情,和谢道韫请示说要出去找他们,谢道韫神色温柔的点头。
路星斓走前嘱咐祝英台,“别做什么事。”她实在担心祝英台做什么蠢事。
说完,路星斓便径直去蹴鞠场寻找马文才他们。
按照记忆中,只要她把马文才找回来,祝英台不做那件事,那马文才就不会下跪道歉。
但她始终是小看了祝英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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