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鬼脸蜘蛛笑声可怖,红白参半的脸愈发扭曲,它很得意,因为即将得到崭新的娃娃。
胶质蛛丝硬化得像针,像箭,扎在直树脸上,疼得要命,一股股热流顺着脸颊流下,差点把耳孔淹没,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直树已经想到摆脱鬼面蜘蛛的办法,但不能立刻实施,
就像火烧赤壁需要耐心等待东风,他也需要特定的条件。
他需要转移鬼脸蜘蛛的注意力,让对方有那么一瞬间,把重心放在别的地方,不再看自己。
只要一瞬间就好……
该怎么做?
不能只是干等着,否则很快会被鬼面蜘蛛胶化,要做些动作、发出些声响……
他忽然想到了深田由美,想到了深田和鬼面蜘蛛的关系。
“她说的没错。”
直树张口说话,刻意控制语调,显得平稳些,不至于暴露自己本质的紧张。
“谁说的没错?”
鬼面蜘蛛像个好奇宝宝,停下了蛛丝胶化直树的进程。
似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便懈怠了。
母蜘蛛捕猎公蜘蛛时,从不会对放松警惕,因为一旦松懈,对方就会逃之夭夭。
松懈代表失败。
直树暗自庆幸。
稍后,鬼面蜘蛛结局会更惨,它在临死前,会为这一时的好奇而后悔不已吗?
直树懒得关心了。
唯一能动的两个手指一翻,又变出几张卡牌。
“深田说你为了活命,脸都不要了,她说的完全正确。”
直树继续转移话题,如果可以,激怒鬼脸蜘蛛是更好的选择,前提是把握好火候。
就像冤枉一个人,你得让他着急辩解,而不是着急砍死你。
前一种能拖时间,后一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鬼面蜘蛛面色变得僵硬,反击道,
“正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活下来了,而被深田出卖的你,马上便要死去,这就是生命的参差。”
直树僵硬得笑起来,
“还有为人的参差。为了完成任务,深田拼命也要去到下一层。而你为了活命,竟然放弃阻拦任务。”
“不管深田能不能成功,我想,你都离死不远了,哈哈。”
“胆小鬼。”
鬼面蜘蛛脸面愈发僵硬,似乎证明它更加生气,
“我不是胆小鬼!”
“我的任务是阻击来犯着,我成功留住了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人能怪我。”
快是时候了。
直树双指如弓一般狠狠弯曲攒力,随时准备将飞刀般的纸牌弹射出去。
再加一把火就好。
“黑川纲夫为了企业运转,不惜和儿子自相残杀,也要淘汰最没用的人。”
“胆小如鼠的你,是有用,还是没用呢?”
“放走深田由美的你,是有用,还是没用呢?”
直树语气愈发悠然,然而神经已经绷紧到极致,见证胜负的时刻,就在下一秒。
“放屁!混蛋!”
鬼面蜘蛛高声怒骂,扬起前肢,就要狠狠揍向直树。
怒火已经蒙蔽它的视线。
就是现在!
直树双指犹如弹簧,猛地回正。
第一张纸牌激射而出,贴着鬼面蜘蛛的肢体,嗖得斜插入车顶,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砰!”
在原本安静的车厢内,在内心深处正胆颤的鬼面蜘蛛耳朵里,宛如惊雷。
“谁?”
它高伸的前肢顿时僵住,急促地向车顶处扭头。
唉——
直树在心底发出深深的叹息,
死神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偏偏要看身后?
第二张卡牌自双指间弹射而出,飞向的却是已经胶化,硬在空中的左手。
“啪!”
一声轻响,卡牌稳稳击中左手手腕,斩断了腕上的手表表带,插进腕部。
那是San值检测手表。
如同上车前黑衣人所说,手表中有微型炸弹,擅自拆卸,会引发爆炸。
而现在,就是引爆它的最好时机。
表带断裂的轻响,再次引起了鬼面蜘蛛的注意,他向炸弹的方向扭回头。
时间放慢了脚步。
“咔哒——”一声微微的响动从手表中传来,那是引爆前兆。
表盘慢慢鼓起一个包,从缝隙中透出亮,玻璃开始破裂。
希望你能亲眼看到,生前最后的,光与热的璀璨。
直树为鬼面蜘蛛祈祷。
第三章卡牌切破空气,迅猛飞来,撞到将要掉落的手表上,如同篮球中的空中接力,“砰”得声,将表抛到半空,抛到鬼面蜘蛛的脸前。
鬼面蜘蛛恰好扭过头,瞳孔中映出一块臌胀的手表,手表漂浮在脸前一尺处。
他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也再没有机会明白了。
“撒由那拉。”
日语为再见,另一个含义,是永别。
“蹦——!”
爆炸骤然发生,光和热瞬间笼罩车厢,巨大、震撼、令人恐惧。
光亮耀眼,如同太阳,将一切颜色、形状全部淹没。
声音尖锐、震荡,从耳朵攻入大脑,把脑浆搅作一团,使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冲击波摧枯拉朽,将14排,48个沙发座位全部掀翻,将两侧玻璃全部震碎,大风瞬间贯入。
爆炸形成的细密攻击,将最近的鬼面蜘蛛完全切割,整个脑袋被撕成条条碎片,碾成细密粉末,随着破裂的车窗飞出,抛洒在东京到横滨的新干线铁轨上。
它安安静静的死亡,甚至没发出一声惨叫。
风声呼啸,车厢内烟雾熏陶,车椅上噼里啪啦燃烧着火焰。
如同被炮火轰炸过的城市。
地板上散落着无数胶质娃娃,它们被熏得黑黄相间,却看不到什么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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