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殿下,尘埃落定!”阿炟阴鸷而狂喜地说。
“嗯,他二人尸身可否被人发现?”长安王急切地问。
黑衫老者道:“女的已死了,男的恐余一丝气息吧。”
那老者内力深厚,所言如是从肚腹中传送出来的。
“这么说,还是有险漏?”
长安王一下子站了起来。天青色的袍子将茶碗也带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阿炟的小眼溜转,打了个哈哈,走到长安王跟前,附耳:“他活不过三个时辰,那些箭头全都涂有‘红颜散’沾肉即封喉!”
“那就好,那就好”
长安王阴冷地拍着阿炟的肥脸一遍又一遍。
稍时,只见他眉目如画的脸颊上滚下两行清泪。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父皇啊,父皇,都是您的儿子,我哪里不如上官梓!为何我不能拥有天下,您看看,哈哈哈……”
“爷,您别伤着自个心神了,珍儿会一直陪着您的!”
只见长安王身边不知何时,贴了个媚骨酥胸的妙龄女子。女子秀发垂腰,橘色衣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她左鬓斜插珍珠步摇一枝,简单而明媚。
“珍珠姑娘,可真是妩媚动人啊……”
花厅门外的回廊处,长安王妃纳兰沁突然就现身了,她轻声不悦道。
“王妃,王妃……”厅中几人先后招呼正欲入内的纳兰沁。
长安王轻推开珍珠,眼神犹豫,他移步走向长安王妃。
长安王:“沁儿,不是让你好好养着吗?怎不听话呢……”
他的语气温存得如和熏的春风,拂过纳兰沁的耳垂。
这个味道撩红了她一脸的胭脂,她有些羞涩地用手中丝帕掩去半面。
长安王妃道:“王爷,我听说姐姐和太子爷这两天回宫看父皇了,父皇龙体又欠安吗?
唉,沁儿不明白,太子哥哥和姐姐,当初怎么要迁居荆州的宝亲王府,住在召阳宫多好啊!”
长安王:“呃,太子哥哥性情较悠散,也许,住召阳宫他会觉得拘谨吧。”
长安王妃见他这么温柔,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她不知道,长安王内心的盘算。如若太子当初不选择住宝亲王府,他上官定,也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阿炟道:“王妃莫要忧虑,皇上只是小染风寒而已,三两日即可全愈。”
长安王妃:“喔,那就好,公公您不用伴在父皇母后身边吗?”
“咳咳……嗯,咱家是受贵妃娘娘之命,特来传信给殿下。下月初九是皇上六十大寿呢,娘娘嘱咐王爷好生筹备喜礼。”
这阿炟信口一诌,竟然是如此流畅。厅中数人皆暗自佩服这阉人的智商如此超群。
长安王:“沁儿,你该休息去了。”说着,命婢女阿莲连忙托着王妃裙袂离去。
皇宫,众人将太子爷抬进皇后寝殿,宫女嬤嬤好一阵忙活清理。
以林景升为首的太医院的医士全体出动。李嬷嬷及宫女翠喜急忙换下太子爷的破衣烂袜。
看着遍体鳞伤的太子爷,皇后娘娘心痛得晕了过去。
皇上明太帝压着头疾,奋不顾身地守在儿子塌前,哽咽不止,老泪纵横。
“给朕更衣,朕要上朝,给朕彻查,严惩!”
刘之烨和韩益,太监小橙子立即传令百官。
万盛殿上,文武百官肃穆无言。
皇帝大怒:“紫爱卿,你可知太子、太子妃遭难一事?”
紫必达:天盛朝左丞相。右丞相纳兰博。二人同属天盛开国之相,他两各扶一边,紫丞相是长安王的舅父,紫贵妃的兄长。
而右相纳兰博则是天盛朝两位皇子的岳父,太子国丈。二人在朝势均力敌,无人敢妄议一二。
“皇上,吾等惶恐,方才得知,不过,臣等定竭力彻查到底。诛杀歹徒!还望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道:“太子妃也不知所踪,太子目前生命垂危啊!你让朕如何安心,如何保重!”
皇帝又道:“朕,限尔等一天之内给朕彻底挖出歹徒。诛杀这大逆不道,穷凶极恶的反贼!”
纳兰博道:“皇上,太子妃不知所踪,咳咳……请允许老臣进宫探望太子殿下。”
纳兰博丞相痛不能抑,哽咽难言地蹲在了朝堂的角落。
见此痛悲场面,满朝文武无不动容,皇上也是崩溃大悲!
宫里,经过太医院所有大夫一天一夜的抢救,上官太子终于缓过气息,亦算是暂时保住性命,只是,他还是陷入重度昏迷的状态。
冀州的长安王得到内线密报,知道太子爷的病情得以缓控后有些不安。遂派府中黑衣剑士与舅舅紫丞相密见,如此这般。
这日,宫里传信,贵妃娘娘染疾甚严,国舅紫必达丞相携夫人进宫探病。
上午华仪宫内,兄妹一家人相见甚欢。紫贵妃命寝宫中婢女音儿前去未央宫三请皇上,移步华仪宫相见。
皇帝推诿不过,中午时分来到紫贵妃寝宫并共进餐食。
席间,紫丞相给皇上禀报了太子案件的进展情况。说是冀州驻边平阳大将军卢俊才已经抓到一凶犯主谋蔡正坤,并由长安王近日押解进京面圣。
皇上听到此讯,心中甚是安慰。紫贵妃与兄嫂又一翻劝解,说的是情深意切,忧国忧民。皇上心头乌云渐散,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结果,皇上熏熏入醉,紫贵妃宣杜太医进献解酒汤药,服用后,这才吩咐宫中婢女月芽,搀扶皇上回了暖心阁休憩。
第二天,皇上头疾更厉害了,疼得他直想撞墙,连眼睑也睁不开。
紫贵妃又赶紧宣杜太医进宫医治。这杜太医医术了得,他给皇上配了三付养心袪疾汤药。
第一天,皇上服了一付下去,明显感觉头疾减轻许多。当三付药服完,皇上多年的顽疾竟神奇康愈了!
皇上舒心大喜,即封杜大成太医为太医首席。并赐一内庭腰牌,允许他从此自由出入:即不需请圣旨皆可进宫。
紫贵妃这一下推荐有功,龙体安康,龙心大悦,大赐大赏华仪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无数。
从此,皇帝也隔三差五地往紫贵妃的华仪宫跑,似乎已忘了未央宫的那位皇后漓蝶衣。
薄情不过皇帝,可怜的皇后娘娘,一天天守在昏迷的儿子榻前,太子爷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夜色已浓,漓皇后跪望远空,珠泪潸潸而落……她是那么愁肠百结,那么孤单无助。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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